三阿哥支支吾吾的,根本不敢跟皇帝的视线对上。
他出来醒酒的时候听见了女子哭声,一时好奇循声而来,正好看见坐在湖边啜泣的甄玉娆。
承乾宫韵嫔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不赞成皇阿玛将其当做纯元皇后替身的做法,但是他作为儿子也不好置喙,只是心中难免可怜甄玉娆这个被牵连受累困在承乾宫里的小姑娘。
如今遇见她在中秋佳节这样阖家欢聚的日子里一人独坐,对月伤怀恸哭,他隐藏在心底的那些恻隐之意顿时上涌,一时之间倒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几句,哪想酒后脚步不稳,加之天黑路暗,一不小心就落到了湖中。
“皇、皇阿玛,儿臣是、是酒后失足,对,就是酒后失足才、才至落水的,不想竟惊动了皇阿玛和众位妃母、叔母,此为弘时之过错,请皇阿玛降罪。”
三阿哥这话说的磕磕绊绊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他的言不由衷。
一时之间,本就心存猜疑的众人顿时眼睛一亮,这里面明显还有她们不曾知晓的内情啊!
感受着周围人突然升腾的强烈探究欲,皇帝额角的青筋一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伴随着无名怒火同时冲上天灵盖。
他寄予厚望的长子,竟然连这样的小场合都不能应对,又怎么可能是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的对手?
皇帝用力的一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清明。
“起来吧。”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三阿哥,“既然喝醉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皇帝的语气颇有些微妙,奚峤不知道别人听没听出来,反正她是感觉出来了的,皇帝好似在这一瞬间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儿臣谢皇阿玛,只是……”
三阿哥跪在地上谢恩,一边说一边侧首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甄玉娆,咬牙望着皇帝道:“皇阿玛,儿臣今夜幸得甄三姑娘及时相救才能安好无虞,救命之恩,儿臣不能不报。”
“孟子有言:男女授受不亲。甄三姑娘为救儿臣不顾自身安危和名节,儿臣不能忘恩负义,弃甄三姑娘于不顾,还请皇阿玛为儿臣和甄三姑娘赐婚。”
话落,三阿哥俯身叩首。
在场之人,包括奚峤在内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勇士啊这孩子!
“不行!”
皇帝还未出声,齐妃率先高声反对。
弘时不知道皇帝对那甄玉娆是什么心思,齐妃还能没点头绪?
这皇宫里可没有什么秘密!
皇上对甄玉娆的心思虽然从未放在明面上,可是在后宫里养这样一个容貌与纯元皇后幼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是什么用意,谁还能猜不到一丝半点呢?
齐妃被弘时的话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跟前:“皇上恕罪,三阿哥他、他是有口无心,绝非有意要跟您……”
“齐妃!”
眼看齐妃要说些无脑的话,皇贵妃年世兰立即出声打断:“三阿哥乃是纯元皇后嫡出,婚姻大事岂容你一介妾妃置喙?”
皇帝的名声皇贵妃是不怎么在乎的,但是她在乎自己的女儿呀!万一女儿的名声被这狗男人连累了就不妙了!
齐妃自来对皇贵妃畏惧,此刻又被点破三阿哥已经过继给纯元皇后一事,更是没有了心力再去多想多说,只剩下满腔的委屈和……怨怼。
皇贵妃睨了一眼窝窝囊囊的齐妃后转头看向皇帝:“皇上,三阿哥到底叫臣妾一声皇额娘,臣妾便多嘴一言。虽说三阿哥求您赐婚之举欠妥,但也是君子所为,还请皇上莫要怪罪于三阿哥。”
这话猛然一听好似有道理,却经不起半点推敲。
前一句说三阿哥此举欠妥,后一句又说是君子所为,听着好似自相矛盾,可知晓内情之人却对皇贵妃的意思心领神会,这是拐着弯的说皇帝和三阿哥这对父子相争一女。
奚峤忍笑将目光落在了皇帝脸上,正巧看见皇帝骤然黑下来的脸,不过就算是黑脸,以目前皇帝的颜值也还挺好看的,不说别的,至少贵气和威仪这一块,少有人能比得上皇帝。
对于皇帝的黑脸,皇贵妃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不在乎,皇帝惯来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不戳破了窗户纸,将事情给捅出去,三阿哥的地位又如何动摇得了?
今日这事一出,皇帝和三阿哥这对父子之间必然会生出隔阂嫌隙!
“皇上,皇贵妃所言有理,您不如就成全了三阿哥的一片好心吧。”
紧随皇贵妃之后,恬妃也跟着开口,虽恬妃膝下也有一子,但她还真是没有那个脑子将这事跟夺嫡牵扯到一处去,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后宫里多一个纯元皇后的替身来分薄她本就有限的恩宠。
但是恬妃愚钝,富察家却不缺聪明人。
皇帝先前跟他们透露有意选富察氏之女为三阿哥嫡福晋时,他们自然是心动的。
三阿哥平庸是平庸了些,可平庸的帝王有平庸帝王的好处,嫁一个嫡出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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